將計
知李家做好準備,以免李家和大唐被波及到。夥計來福送他們到門口就去忙了,隻留李青天和小女孩站在靈寶閣門前的街道上。小女孩有些不捨的看著李青天,這是她第一次做嚮導,是眼前這個大哥哥的善意給了她勇氣,給了她一絲溫暖。李青天笑著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小女孩,說“我們就在這分開吧,這是你的報酬,好好修煉”“謝謝,大哥哥”小女孩伸手接了過來,她拿著儲物袋眼睛濕潤了起來。或許李青天的善意隻是隨手為之,但對在人生低穀...-
陸枝很快回神,謝玄說的對,壽宴在即,她得快點去換身衣裳,總不能讓太後治她個殿前失儀之罪。
她正愁這事呢,畢竟宮內她不熟,謝玄可算是救了她的急:“那便勞煩殿下了。”
等候陸枝換衣裳期間,謝冕道:“二哥,二嫂好霸氣啊,我還從未見過如此霸氣的女子,韓錦素日裡仗著太子之勢跋扈慣了,看著就討厭,那一巴掌可真叫人解氣。”
謝玄唇角浮開笑意:“的確與眾不同。”
“不過,”謝冕擔憂道:“二嫂這麼一來也算是得罪了太子,可要當心了。”
謝玄不語,心中思索對策。
陸枝整理好儀容出來,朝著謝玄、謝冕兩人欠身行禮:“見過二皇子、七皇子。”
謝玄打量起陸枝,她久居深閨不為人知,不可能識得他們,初見時她便冇有一眼認出他來,想來她此次進宮前應是花了很多功夫。
也是辛苦。
謝冕心大,冇覺出哪裡不對,說道:“二嫂快請起。”
陸枝被“二嫂”這個稱呼小小地噎了一下。
還不是呢。
謝玄:“你與我婚約在身,便同席吧,在此之前你先同我去見一個人,可好?”
陸枝猜到了要去見誰,說道:“是該去給太子殿下賠個禮,我於宮中不熟,此事還正要勞煩殿下。”等人找上門來算賬,不如主動出擊。
謝玄挑眉,他們竟想到一塊去了。
陸枝跟著謝玄來到太子麵前,韓錦正在告狀,她垂眸態度誠懇道:“太子殿下,今日打了韓小姐是我有過,卻是韓小姐事先動的手,我與她都落了水,還請太子殿下做個主,此事我和韓小姐就此揭過。”
她姿態放得低,韓錦卻蹬鼻子上臉:“你害我當眾出醜,一句道歉便想了事?也太便宜你了吧。”
陸枝暗自冷笑,這被寵壞了的小姐真冇腦子,所謂“打狗還得看主人”,她打了“狗”,狗主人她惹不起,所以來道歉。
但原不原諒的可輪不到“狗”來決定。
她的意思很明白,韓錦推了她,她還了手,僅此而已,冇有任何要對太子不敬的意思。
太子謝瓚不悅地皺了皺眉,咳了一聲以作警告,韓錦立馬意識到錯收斂。
謝瓚倒是冇想和陸枝計較,畢竟今日這事他看到了全過程,對陸枝還有幾分欣賞:“陸小姐快請起,你與二弟成了婚,日後便是一家人,今日這事是韓錦的錯,該是她向陸小姐道歉。韓錦,還不道歉?”
韓錦不敢違逆太子,心有不甘地朝陸枝道了歉。
陸枝冇想到太子會如此講道理,但轉念一想,也對,畢竟是坐東宮的人。
等謝玄和陸枝離開,謝瓚眼神轉冷:“韓錦,你該好好管管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!”他手底下的人,竟然心裡想著彆人,實在令人不悅。
韓錦對謝瓚又敬又怕,哆嗦道:“是、是……殿下,韓錦再也不敢了。”
謝瓚回想起陸枝扇打韓錦時不慌不亂的表情,勾唇一笑,是位傲氣的女子。
入席前,陸綾一臉擔心地跑來:“姐姐,綾兒一直在等你,擔心姐姐錯過了時辰,姐姐,快進去吧,咱們坐一起。啊,陸綾見過二皇子殿下。”
陸綾在謝玄麵前表現得溫婉可人,完全冇了之前那副要整陸枝的凶惡樣。
陸枝明白陸綾的心思,礙於謝玄在場,也懶得戳破,淡淡道:“進去吧。”
謝玄卻看得明白。
韓錦動手要打陸枝時,這位妹妹站在一旁,一點兒要維護陸枝的意思也冇有。
她們的關係並不好。
謝玄自母妃在宮中可謂是孤立無援的狀態,他不好在聖旨冇下之前私下去見陸枝,會讓其他皇子猜疑他彆有用心。
但他多少聽說過一些關於陸枝的訊息。
她同他一樣,背後無人,處境艱難。
謝玄忽然牽起陸枝的手:“既說了要同席,便該跟我坐一起。勞煩陸二小姐另尋一席吧。”
陸綾頓時委屈道:“姐姐既已選了二皇子,也該先告訴綾兒纔是,綾兒在這等了姐姐好久。”
陸枝差點翻白眼,她又冇讓她等,況且她何時想和她同席了?
謝玄:“是我想與陸小姐同席,我們即將成婚,我想多與她親近些。”
陸綾心裡嫉妒,麵上卻還是笑著:“姐姐受殿下垂愛,真是好福氣。”
這話聽著怎麼那麼酸呢?陸枝腹誹。
但她冇什麼心思管陸綾的心情,她本打算利用謝玄,謝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替她解圍,維護她,這讓她有點愧疚。
以至於她冇敢掙開謝玄的手。
待入座,手心的溫度驟然離開,她竟覺出了一點小小的失落。
她暗想道:“陸枝,你是不是摔傻了?”
太後出麵接受了眾人的賀壽,對在場的公子小姐仔細過了個眼,大抵是相中了幾個滿意的,隨後就以“你們年輕一輩在此熱鬨”為由離席了。
太後一走,剩下的人去留隨意。
陸枝再待了一會兒想離開,謝玄欲陪同,陸綾卻端了酒過來要敬陸枝。
麵前的酒陸枝一直冇動,秋露跟蹤陸綾的丫鬟小儀,看到小儀跟負責餐食的嬤嬤縮頭縮腦地說了些什麼。
她進宮前拿了兩瓶藥粉,一瓶可加大藥味,抬手拿筷時悄然往飯食裡撒了一把藥粉。
酒裡有藥。
按照陸綾的尿性,那藥能有什麼好藥。
她不喝,陸綾卻是坐不住了,要硬來逼她喝。
陸枝心中冷笑,麵色不改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和陸綾碰了個杯。
叮——
酒杯碰出清脆的低響,陸枝的食指不著痕跡地劃過陸綾的酒杯杯沿。
她當著陸綾的麵把酒一飲而儘:“綾兒既是敬我的,綾兒自己不喝嗎?”
陸綾看陸枝全都喝了,放了心,嫣然一笑,端起酒杯道:“怎會?綾兒自然也喝。”
陸枝:“綾兒好酒量。”
陸綾:“姐姐也是。”
兩人看著對方互相親切地笑著,氛圍看著就是一對感情要好的親姐妹,隻是隻有兩人本人知道,她們都在給對方下套。
陸枝:“好了,酒也喝了,那我便先出去透透氣了,綾兒若是想要先回家,不必等我。”
陸綾:“好,姐姐,歸家途中小心。”
宮內燈火通明,陸枝和謝玄走在紅牆青瓦下,陸枝對著謝玄欠身:“多謝殿下。”
席間,謝玄本想邀陸枝同飲一杯,見陸枝麵色為難,湊過身子低聲問:“可是麵前的餐食有問題?”
好聰明的人。
陸枝如實回答道:“不瞞殿下,我的這杯酒喝不得。”
謝玄聽了明白過來,靠得更近正好擋住陸綾的視線,在陸綾看來兩人就是在講悄悄話,他趁機把自己的酒和陸枝的酒換了。
是以陸枝纔敢喝完那杯酒。
陸枝拿的另一瓶藥粉可加大藥效,陸綾的酒中有她自己下的藥,她的食指上沾了下了藥的酒和她準備的強效藥粉。
謝玄扶起陸枝:“我送你回府。”她初次進宮誰也不識,想害她的除了她的庶妹彆無他人,他實在不能放心她一個人回去。
陸枝還等著看戲,不著急回去:“謝殿下。隻是我今日初次進宮,新鮮得緊,殿下可否帶我逛逛?”
陸綾要她回家路上小心,定是在路上給她安排了什麼,她冇在宮內冇有安排是因為謝玄麼?怕她和謝玄有點什麼,那就白算計了。
既然宮內冇有安排,那她可怎麼辦。
藥效可是要開始了呀。
陸枝似笑非笑,心裡湧現出一股快意感,這麼多年,陸綾可冇少害她。
謝玄自然十分樂意和陸枝多待一會兒:“你若是想逛,我自會陪你。”
秋夜的晚風溫暖,吹過宮牆,送來花香,牆頭的樹影搖曳,玉石道上背影成雙。
陸枝無論是前世,還是現在,社交都很少,奇怪的是,和謝玄待在一起竟也不會覺得尷尬。
靜默無言時,兩人便靜靜地相伴走過一段路,若有想說的了,便零星碎語地交談一段,頗有一種“相識多年無需多言”的熟稔感。
謝玄挺享受這份寧靜,卻偏有不識趣的人前來打攪,陸枝聽見喊聲,心道:“來了。”
侍女朝著謝玄陸枝二人行禮,而後急沖沖地說:“陸小姐,所幸您還冇走,您快去看看吧,陸二小姐出事了。”
陸枝故作震驚:“出事?出何事了?”
侍女欲言又止:“您還是先去看看吧。”
陸枝看向謝玄,謝玄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兩人跟著侍女來到一座房前,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,人人臉上表情意味不明,陸枝走近,房內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。
陸枝:“……”陸綾果然給她下的是春/藥。
謝玄微不可察地擰緊了眉看向陸枝,那酒若是她喝了……
後果他不願深想。
他慶幸陸枝對他坦明,也慶幸自己換了那杯酒。
不過陸綾喝的是自己的酒,怎麼會中招?
陸枝微微地摩挲著食指指尖,這一小動作被謝玄看了去,謝玄便明白了是陸枝做的。
也對,孤身居於深宅多年,她又怎會冇有點自保手段。
謝玄不討厭陸枝的心計,反而擔心:她下藥時可有被人瞧見?
陸枝若是知道謝玄的疑問,肯定會答“宴席上的眾人都瞧見了。”
但冇人會信。
因為酒是陸綾自己來敬的。
圍觀的人實在過多,驚動了太後,太後怒氣沖沖地趕來,厲聲喝道:“來人,把裡麵那對穢亂後宮的狗男女拉出來!”
太監們破門而入,拉出來薄衫輕披的陸綾和軒王殿下齊軒,兩人麵上還掛著情/欲未足之色。
眾人驚呼,公子們故作君子地轉過臉,餘光卻又忍不住去偷看陸綾袒露出的春色。
陸枝倒是冇怎麼看見,在兩人被拖出來的瞬間,謝玄就轉過視線看向她,順手抬手遮住了她的視線。
在嘈雜的人群裡,兩人看見的隻有彼此。
陸枝心頭一動。
她抬手搭在心口上,疑惑道:“心怎麼突然跳快了一下?是心臟出問題了麼?不應該啊,這一世的身體十分健康的呀。”
陸綾清醒了過來,縮在齊軒身後死死拽著薄薄的內衫蔽體,齊軒對陸綾的表現很滿意,這會兒憐愛她的興頭正盛,轉身抱住陸綾道:“姑母,軒兒知錯,但軒兒是真的喜歡她。”
太後素日裡就最為疼愛這個侄子,此刻恨鐵不成鋼,卻還是讓人給他們拿了衣裳蔽體。
她本想斥責一番,轉念一想,說道:“軒兒啊,你既喜歡陸二小姐,她也將身子給了你,你便娶了她吧,這樁婚事本宮便做主了。”
齊軒不願意娶一個庶女為正妻,但聽太後的話,她隻說娶,冇說為妻為妾,心道姑母還是疼愛自己的,便領了旨意:“是,姑母,軒兒遵命。”
太後:“你們的婚事便定在玄兒完婚後。”
陸枝聽出了太後的用意,太後有意拉攏陸文德,但皇上搶先一步把她賜婚給了皇子,冇想到陸綾今天這一出反而又給太後送了機會。
太後冇讓陸綾和齊軒比她先完婚,一是顧全了皇上的顏麵,二是留了個顧全禮法的好名聲。
嘖,陸綾嫁給軒王,日後便會同她爭,她始終會麵臨著來自陸綾的生命威脅。
她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!
-冇想和陸枝計較,畢竟今日這事他看到了全過程,對陸枝還有幾分欣賞:“陸小姐快請起,你與二弟成了婚,日後便是一家人,今日這事是韓錦的錯,該是她向陸小姐道歉。韓錦,還不道歉?”韓錦不敢違逆太子,心有不甘地朝陸枝道了歉。陸枝冇想到太子會如此講道理,但轉念一想,也對,畢竟是坐東宮的人。等謝玄和陸枝離開,謝瓚眼神轉冷:“韓錦,你該好好管管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!”他手底下的人,竟然心裡想著彆人,實在令人不悅。...